故事未完
地图炮:凡是把文中情节与作者亲身经历联系起来的,都不懂得什么叫艺术虚构。
1
一直在写这个故事。
却至今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。
它在时光荏苒里辗转许久,最初的面貌已然模糊,需我凭记忆与想象一笔笔描摹绘色。
它是我的故事,也是我写的故事。
关于我,与另一个人。
2
从未与他有过长时的交谈。
记忆里堆叠着无数个他的侧脸或背影。
全是期盼回应的目光无果而终后的遗体。
再或者便是意料之外的几句短促对话。
公式感满溢,敷衍感满溢。
明明在他人面前都谈笑风生口若悬河,相对时却都缄口。
除了某天,隔着屏幕,他怀疑着,我自弃着。
——曝光了所有小心翼翼保存的回忆胶卷。揭开了我所有的疮疤。
3
与他相识许久。
从幼时就维持着同学的身份,从未有半分逾越。
也从未有过逾越的可能。
彼此都伪装出彼此只是恰好要做十二年的同班同学。
也只不过是十二年嘛。
连我自己都从未想到,能在如此长的时间里,注视着自己曾日思夜想的少年。
看着他一点点脱离自己曾爱慕过的青涩模样。
4
在更早的,还满腔仰慕的时候,我忘了他的模样。
因为他是灼我双眼的存在,便只是在心里勾画他的眉梢眼角。
一遍又一遍,覆盖去原本的轮廓,填充以新的符合自己要求的色彩。
心里住着的人从来都不是他,而是误以为是他的那个幻象。
只是一厢情愿,却偏偏一往情深。
5
反反复复地,他出现在我梦里。
以不同的身份,带着同样的模糊面容。
让我在无数个想回到梦中去的清晨里不敢确认梦中人是谁。
在后来的放弃了心意的日子里,他也曾回到我梦中去。
“你所喜欢过的少年只在梦里出现过。”
我这样地,无数遍重复着,自欺欺人地,告诉自己。
6
在后来的日子里,所有我遇到过的人都被简单粗暴地分为两类。
像他的。
不像他的。
在后来的日子里,我似乎已经变成他会喜欢的那一类。
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。
却还保留着从他那里模仿来的细小习惯之外。
如同见证了那段奋不顾身时光的烙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