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窗边,垂着头,脊背的线条被外面透进来的光勾勒得十分明显。

我抬头看她,阳光太刺眼了,我又把头别开。

“我从未对你说过什么心事。”

没来由地,我松了一口气。她终于肯说出我们之间的隔阂,终于肯承认她对我的不信任。

——我想要的也就是这而已。

我搬开沉重的铁艺椅子,起身向外走,忽然觉得这个来过几百几千次的房间变得好长。

过去的时光一下子跌落在地,铺开别离的进度条。

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我不必说。”她的声音又闷闷地响起来,从胸腔最深处翻上来一点点的坦诚,像只小小的橡胶锤,敲在我背上。

毫不费力地,我脑中出现她此刻的表情:蹙着眉,嘴角撇下去一点点,像个故作深沉的孩子,终归是要在大人面前漏破绽。

她以为她不必说,可是这又怎么样呢?晚了,我的手已经摸到了黄铜门把,冷硬的触感切断了我回头的意愿。

多年积下的锈迹摩擦着我的指尖,有一点痒,但抬起手就会消失。

我猛一下推开门,冷风仿佛是贴在门外偷听许久的人,从外面唰地倒进来。

读条完毕,我迈出她的房间。没有关门。也没有回头。

而我是想让风把她吹得清醒些,让她赶紧忘掉这一段往事,还是等她从窗边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,连我自己也不知道。


一个没什么实际意义的摸鱼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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