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噩

昏暗的黄色灯光摇曳。

手术床的金属支架和橱柜的玻璃冷冷泛着光。

从太阳穴开始,斩开头颅,脑浆满脸,他舔了舔嘴角,扭头看着我,眼镜片后是饥饿般的目光。

我后退,逃离,踉跄着磕磕绊绊。

精巧的镊子在她手中,玻璃缸里浑浊液体不知是何物,只见她小心翼翼捏起一个眼珠,放在唇间,忽然动作止住,转过头来,涣散的瞳孔与唇角的弧度相映着。

“不。”

她走上前来步步紧逼。

“这是哪里。”

笑容像是被熔化了的蜡,扭曲着蜿蜒开。

“告诉我。为什么我会在这里。”

她摇了摇头,我听见颈椎的咔嚓声。

“怎么出去。谁来救我。”

…………

我手里也多了把刀,不间断的起伏交替切下,柔软的躯体在刀下震颤,慢条斯理刮掉骨头上的血沫,如同雕刻一件精美的艺术品。


我发誓这是昨晚我的梦境,或许算不得梦境,因为还保留着一分独立的思维与控梦一般的本能。

冷汗涔涔,挣扎着睁了眼不敢再闭上。

梦里回环着一首歌,诡异的连绵拉长了的调子,却记不起是在哪听过。一定不是原本的歌词,那唱词是与梦境里景象同步的。

似乎,梦里的我在考虑那韵脚。

似乎,是我在操纵梦的进行。

为什么会这样。

为什么。



不知道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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